安斯艾尔与父亲习完剑,在书房里学习使用打字机。
奥格斯特看着下方专心一个键一个键摁下的男孩,毛茸茸的头发随着头的摆动而轻摇,小小的发旋格外的显眼。突然心底流出一丝愧疚。不禁想要伸手摸一摸男孩的小脑袋。
“父亲,”男孩稚嫩却毫无情感的声音从下面传来:“我已经完全会了。需要帮助您工作吗?”
奥格斯特的手停在半空中,顿了顿,沉声回答道:“嗯,今天就留下来帮我处理工作吧。”
奥格斯特指指桌上垒的高高的一堆文件。
“是。”安斯艾尔站起身,从最顶端抽出几张文件,端坐好开始工作。
奥格斯特站在安斯艾尔身后,面容复杂的看着男孩脖子处隐约的青紫勒痕,眼神深沉。
“安斯迪……”
安斯艾尔愣了愣,转头看向父亲。
奥格斯特静静的站在椅子后方。微微垂着头,看不见神情。
“……”
“……不,没事。”
奥格斯特摇摇头。
“……你喜欢你的母亲吗?”
安斯艾尔皱皱眉,不是很能理解这句话的意义。但是他明白不该知道的就不能放纵好奇心。模糊的应答了一声,便转过头继续工作。
奥格斯特悄悄的叹了口气,抬起头看向专心工作的男孩。
这也是他第一次看见这个孩子如此失礼的行为。
安斯艾尔回了房。关上门,从胸袋里抽出手帕,轻轻擦拭了下额头,对角折起放回胸袋中。
被折起的手帕里微微渗出血迹。
他掐了掐眉心,压制住疼痛。架起小提琴开始练习。
提琴低沉的嗓音盖过了临间里女人娇羞的笑声。
半个小时后,房门被敲响。门外的女佣冲房间里道:“少爷,是时间享用晚餐了。”犹豫了一会儿,又道:“老爷让你准备一下,明日早晨随他去寻闻特多家族谈事……”
安斯艾尔应了一声,放下提琴,理平肘窝的褶皱,开门下楼。
“你要随我去闻特多家的住宅?”奥格斯特惊讶的看了一眼安斯艾尔。
坐在奥格斯特身侧的丹妮抬起头,目光也打向对面的男孩。
“是。如果让父亲不便,就算了。”
“不,没事。刚好让你随我见见其他家族的长辈。”奥格斯特笑笑。“晚上再练习一下小提琴,明日给闻特多家主演奏一下……”
一旁端着茶水走来的女佣一愣,手中的托盘摔落,滚烫的茶同破碎的茶壶一起扑在地上。
丹妮站起身,狠狠地瞪向发抖的女佣。
“对不起,对不起,真的对不起……”女佣的表情从惊讶到惶恐,颤抖着往后退了一步 ,赶紧俯身伸手欲去清理地面。还没等她的手触碰到碎片,便被吩咐来的两位男佣架起抬走。
丹妮黑着脸离桌。剩下父子俩端着刀叉看着一切沉默。
“……继续用餐吧。”奥格斯特叹了口气,低下头切面包。
“…是。”
安斯艾尔用完餐,待奥格斯特下桌,才也下桌上楼。刚上了一层,便看见横在平台上冷冷的看着他的丹妮。他的脚步顿了顿,身后的奥格斯特从他身边走过,上前搂住安妮上楼。安斯艾尔低首,缓缓放慢脚步待他们上楼。发麻的头皮还能感受到丹妮似剑的目光。
“为什么要让他跟着你去见闻特多?”“无事,闻特多还没有见过安斯艾尔。他也从来没有出过门,当做历练吧……”“那我也随你去……”交谈声隐隐约约的传来。安斯艾尔的脚步轻轻的踩在楼梯上,低着头眼神涣散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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